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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阿布拉莫维奇对视

Jul 10, 2013   艺术新闻/中文版

7月10日 与阿布拉莫维奇对视

(1980年,阿布拉莫维奇与乌雷在都柏林和阿姆斯特丹表演的行为作品《休止的能量》)

玛丽娜·阿布拉莫维奇(Marina Abramović)已经66岁了,这位自诩为“行为艺术老祖母”的前南斯拉夫籍艺术家最近颇具话题性,尤其是YouTube上有一段她与曾经的灵魂伴侣乌雷(Ulay)四目相对并潸然泪下的视频,无数人为之感动并疯狂转发:这次在MoMA的相遇被说成是“意外到场”,且“1988年在中国长城分别后再也没见过对方”——事实上,她与乌雷在《情人·长城》分手之后,不到半年又相遇了,且地点仍然是中国长城;他们不但隔三差五就相遇,甚至一度为共同作品的归属权相互争执、憎恨,然后在她50岁的庆生会上两人达成了和解(而不是在MoMA),他们还重新合作过作品呢。

所以,他来见她,并非一场意外,而是她事先邀请的。这在HBO去年推出的纪录片中有完整的呈现。在MoMA那次为期3个月的名为《艺术家在场》的展览中,阿布拉莫维奇身着红白蓝3种不同颜色的长裙,每天在展厅中岿然不动地坐上7个小时,眼神镇定而空洞地与任何一个愿意坐在她面前的人对视。很多人——包括比约克、 Lady Gaga、詹姆斯·弗兰克等众多明星——跟她对视不到10秒就崩溃而哭,后来人们干脆建了网站,名为“阿布拉莫维奇令我落泪”。这一作品吸引的观众之多在行为艺术不长的历史中是绝无仅有的。

这些轰动效果都烘托出行为艺术正在回潮的新现象。“我希望在我死之前,行为艺术能够变成一种真正的艺术。”阿布拉莫维奇说,她年近古稀却动作频频,试图令强调“现场”、“偶发”、“不可重复”的行为艺术获得延续。中文版《玛丽娜·阿布拉莫维奇传》的出版也可以被视为一个艺术事件,它可能会改变公众对行为艺术的固有印象,从而使行为艺术变得能够理解,可以被讨论乃至接受。

作者詹姆斯·韦斯科特(James Westcott)2002年第一次见到阿布拉莫维奇是在纽约的肖恩·凯利画廊的《海景房》行为现场。在挂在墙上的3个完全敞开的盒式房屋中,她要整整饿上12天,几乎什么都不做。韦斯科特接连5天去画廊,痴迷地观看阿布拉莫维奇的表演,然后写了一篇评论并寄给她。不久后他接到一个带有“浓厚乡音”的电话,阿布拉莫维奇邀请他见面。她带给他一个石榴作礼物,并给韦斯科特算了星盘,然后就邀请他“帮她做点事”,于是他变成了她的“娘家人”,处理各种杂务,以及撰写这本以遗嘱作序的传记。

这本书的英文版出版于2010年,当时MoMA展览正在进行,因此在书中并没能呈现这部分内容。但韦斯科特还是去现场与阿布拉莫维奇对视了约10多分钟,“我顿时愣住了,”他在《卫报》中写道,“不是因为她凝视的强度,而是因为其脆弱。大约10分钟后,我开始沉浸在无言的对话中,然后,突然而不由自主地,我低下了头,就像是她给了我一束激光。”

阿布拉莫维奇的身边一直有很神奇的东西。小时候床头的怪书,离开南斯拉夫前以土耳其咖啡占卜前程(“那个男人会是一场灾难”),父亲去世时的一道光,以及澳洲巫师神奇地治好她的偏头疼——她开始相信有种神秘的能量传递给她。虽然听起来像《星球大战》中的“原力”,但正是这种源自原始土著和藏传佛教的精神力量,成为她作品的核心,也使她的作品带有强烈的宗教和通灵的成分。

书中一再提及阿布拉莫维奇的论断:“在21世纪的艺术中,没有东西在艺术家和观众之间,只有能量的直接传递。”这种能量传递最明显的例子就是她和乌雷从1981年开始的《海上夜航》系列:两人坐在桌子前一动不动地盯着对方,如此断断续续对视了90天,长达8年,场地遍及全球。几乎每次乌雷都扛不过疼痛而先行撤离,剩下阿布拉莫维奇一个人。

“就好像乌雷一直都在,”朋友说,“她没有让能量随着他的离开而散去。”——这几乎预演了后面的事情:乌雷不但从她的视线中离开,甚至从她的生活中也彻底消失,只是她仍然凝视着,就好像乌雷一直都在。

“对视”所包含的对抗意味一直贯穿在她40多年的行为实践之中:在早期的作品中她与自己对视,遇到乌雷之后,就开始与乌雷对视,1988年之后她与观众对视。评论者注意到,阿布拉莫维奇早期的作品大多惊世骇俗,热衷挑战极限,但后来作品越做越安静,也越做越直指人心。

不过有一条是始终不变的,就是她总将自己放置在一个极其危险的关系之中。在她著名的第一个行为作品《节奏10》中,她将手掌摊开,轮流用10把刀扎向手指间的缝隙。韦斯科特认为,这个作品与俄罗斯轮盘之间的渊源表明了她的斯拉夫传统以及个性中对危险游戏有着“近乎痴迷的兴趣”。整个节奏系列都可以被看作不断将自己的身体推向死亡边缘的实验:跳入燃烧的五角星,差点因缺氧中毒而死;服用精神病药丸而令身体痉挛失控;摆出72件物品,任由观众处置自己,差点命丧枪下。遇到乌雷之后,危险更是对准了男女之间的关系:赤身裸体地相互撞击,屡屡被对方撞倒;拼命撞墙,试图使墙体变形,空间扩大,直至失声、晕厥;将弓拉满以方便箭头对准自己——韦斯科特说,“那是她最接近死亡的一刻”,虽然只有4分10秒。

她和乌雷另一个作品《无量之物》(Imponderabilia)同样简洁有力,但似乎并不危险:两人赤身裸体面对面地站在门口,观众为了穿过他们,不得不选择侧身面对某一方。这是很有意思的,几乎所有男人和大部分女性,都选择面对阿布拉莫维奇,不仅仅是因为她比较柔弱(相对于乌雷而言),还因为她有着不可抗拒的魅力。

如今的阿布拉莫维奇已是祖母封身,有着共产主义的身体和巴尔干的魔力。她仍然美丽,仿若刚过三十,她焦虑重重却干劲十足,带着行为艺术轰轰烈烈地往前走,就像带着自己的孩子,培养他,给他勇气,令他强大,让他探索,促他进入新的世界——一个她死后的世界,就像这本书的英文原名:When Marina Abramovic Dies。 撰文/ehongbo

YCA一代的崛起

围绕着中国的YCA(Young Chinese Artists,中国年轻艺术家)一代有一些成见。他们通常被称为“小皇帝”,这是比“被宠坏的小鬼”更礼貌的说法。他们是“计划生育”和八九十年代经济发展的结果——游离、特权、不关心政治以及自恋。但是,通过过去三年中与年轻艺术家们的接触,我发现他们绝对不是被宠坏或者疏离的一代。相反,我发现他们的视野是全球性的,在材料的运用中充满创造性。他们正在发展出中国艺术的新词汇,我将其称为超越国家界限崇尚个人表达的“后中国人”(post-Chines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