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领导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Museum of Modern Art, MoMA)30年后,格伦·D·劳瑞(Glenn D. Lowry)在上周宣布,他将于2025年9月卸任馆长一职。“现在是思考博物馆未来的正确时刻,把握当下(carpe diem),”劳瑞在接受《纽约时报》访问时如是说道,“30年前我想要做的事情,或是已经完成,或是正在以一种非常积极的方式进行着。”[1] MoMA董事会主席玛丽-乔西·卡拉维斯(Marie-Josée Kravis)表示,劳瑞在职期间,领导MoMA建立了“更广阔而深入的收藏”,“使博物馆更加开放,成为更广泛思想交流的场所。”董事会将在全球范围内寻找劳瑞的继任者。
本期“美术馆在场”刊发的是北京画院美术馆。当前正在北京画院美术馆展出的展览“劣纸·良画——齐白石的墨痕逸兴”以“纸”为切入点,探索了齐白石的艺术灵感开端。正如这场以材料切入的展览,以小见大,“一叶知秋”,是北京画院如今的工作方法。成立于1957年的北京画院,由齐白石任首任名誉院长,而隶属于画院的美术馆自建馆以来,就以齐白石作品的陈列为立馆之本。如何发挥收藏价值,并持续更新内容活力,以及面向不同语境的观众推动齐白石作品的国际传播,是北京画院持续思考的所在。“美术馆在场”是《艺术新闻》2024年推出的全新栏目,关注一系列处在实践前沿的博物馆与美术馆,从其年度展览和项目策划出发,探访这些博物馆和美术馆如何梳理自身文脉与地域特点,回应时代议题和观众需求,进行资源整合,制定内容策略,试探艺术更多可能的联结,在谋求发展中,同时进行“寻找自身面孔的努力”。正如汉斯·贝尔廷(Hans Belting)在《新美术馆中的艺术史:寻找自身面孔的努力》中所写的,“当没有哪种艺术以达成共识为目标时,任何艺术都有权利争得在美术馆展出的机会。当不再有美术馆去满足所有要求时,每个美术馆都可以利用展览的机会让这些不统一的期待获得表达权,让想象中的命题在展览中先后得到实践。”在过去的数年里,中国的美术馆正面临着这样在新的艺术共识没有达成时,不同国家、不同时间段与不同流派的艺术同时呈现的混杂(丰富)状态。中国国内美术馆在过去数年中迎来了艺术观众的极大增长,但也经历着由于经济和社会环境转轨带来的运营阵痛。国际机构合作与海外巡展在上海与北京等艺术中心城市渐成主流,成为吸引艺术受众的重要模式;以学院作为研究和教育基础的大学美术馆回应自身文脉,生发出联结历史和未来的艺术线索;在城市更新的进程中,美术馆期望扮演文化枢纽的角色,以艺术激活特定地区的文化生活;而由地产体系拱托而起的民营
2004年,安塞姆·基弗(Anselm Kiefer)受邀参观由机库改造而来的米兰倍耐力比可卡机库艺术中心(Pirelli HangarBicocca,下文简称机库艺术中心),彼时后者空无一物,工业遗迹清晰可见。工厂空间的独特性立刻吸引了这位德国艺术家,他建议在此安装七座高13米到19米不等的水泥塔。这组名为“七重天宫”(The Seven Heavenly Palaces)的作品与机库艺术中心高耸的物理空间完美契合,将空间转变成了一个剧场——塔楼在黑暗的背景下显得格外突出,下方的地面布满了玻璃碎片、干枯的花朵、灰烬和刻有数字的铁带,指向被送往集中营的囚犯手臂上的纹身编号,反思了犹太教与大屠杀。“七重天宫”被放置在机库艺术中心的“Navate”(过道)展厅中,在2004年该机构开幕时亮相。2015年9月,在机库艺术中心艺术总监维森特·托多利(Vicent Todolí)的策划下,五幅基弗的大型油画[1]在“Navate”展厅展出,并最终与“七重天宫”共同组成了如今的永久展陈“七重天宫 2004-2015”。
1904年,中国近代实业家、政治家、教育家张謇在南通创办中国最早公共博物馆:南通博物苑。在其入口处有这样一则对联:“设为庠序学校以教,多识鸟兽草木之名”,大意是指博物馆是以格物穷理的方式对公众进行教育的机构。这便是中国现代博物馆的起点,亦是目前正在苏州吴文化博物馆(又名吴中博物馆)举行的“树碑立传:吴中古树名木的故事”展览致敬的对象。吴文化博物馆馆长陈曾路将博物馆视为能够“认知世界多样性,并在这一过程中参与构建受众健全人格”的社会实践场所,在将近两年的时间内,吴文化博物馆组织多名植物学家、艺术家和60余位志愿者,通过文献梳理、实地寻访、口述史的方式,以明清时期长洲、吴县、昆山、吴江、常熟等地所辖的“吴中”地区的吴中古树名木为对象,积累超过10000公里田野调查以及31篇考察、考证文章,最终于2024年5月18日向公众呈现展览“树碑立传:吴中古树名木的故事”。
"我们做的并不止于一个展览,而是一个系统性呈现,我们需要对学院自身的历史,对中国艺术百年来的发展要了解和梳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