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巴黎证券交易所-皮诺收藏馆(Bourse de Commerse-Pinault Collection)的圆形穹顶下,展览“肉与灵”(Corps et âmes)以艺术中的身体议题为线索,串联起了不同时代、地域的40多位艺术家共125件绘画、雕塑、影像和纸本作品,形成一支精心编排的复调——痛苦与神性、现实与寓言在此交织,唤起肉体与灵魂的共鸣。策展人艾玛·拉维尼(Emma Lavigne)提到,此次展览的灵感来自于机构的藏品本身,她发现,其中有将近一半的作品试图捕捉关于身体的表征——无论是20世纪抽象与极简主义盛行的60年代还是危机重重的当下,“身体始终在场”。
“背景某天势必倒塌。起床,有轨电车,办公或打工四小时,吃饭,有轨电车,又是四小时工作,吃饭,睡觉;星期一、星期二、星期三、星期四、星期五、星期六,同一个节奏,循此下去,大部分时间轻便易过。不过有一天,‘为什么’的疑问油然而生,于是一切就在这种略带惊讶的百无聊赖中开始了。”
——加缪,《西西弗神话》
首届乌兰巴托双年展(Ulaanbaatar Biennale)以蒙古诗人献给母亲及故乡戈壁的诗句——“地平线之上,月光之下”(On the horizon, under the moon)为题,招募并邀请来自25个国家的逾百位艺术家,共同思索“地方”(place)、“土地”(land)与“家园”(home)所承载的诗意与政治性。在短短两周(6月6日-20日)的展期内,双年展于19个场地同步呈现15场展览,并组织开展公共展演、户外艺术活动、艺术教育、策展人与艺术家讲座及工作坊。
当地时间7月10日,秘鲁首都利马美术博物馆(Museo de Arte de Lima, MALI)被热闹的人群占据。今天的观众群与往日有些不同,他们当中除了有常于博物馆走动的策展人、画廊主、文化精英,还有来自首都边缘社区的市民、亚马逊雨林与安第斯山脉地区的原住民。他们一同站在当日揭幕的巨幅作品《秘鲁五百笔(500 Brushstrokes for Peru)》(2024-2025)前,寻找属于自己的笔痕。
小丑伺机而动,狐狸隐入街角。正是在这对错位角色之间,策展人萨莎·科拉(Zasha Colah)揭示了她对主题为“传递逃逸”(passing the fugitive on)的第13届柏林双年展的两重理解。本届柏林双年展将“逃逸性”视为艺术作品在暴力面前设立自身法则的文化能力——“无所谓艺术,只有野性想象”,对能力的确认,核心是对现有紧张现实政治进行内在抵抗,对科拉而言,抵抗深植于艺术的想象力之中,而非表面的冲突。为此,展览构想出了“狐狸”这一形象来比喻传递信息和回应现实的方式:“(狐狸)嗅探边缘,等待沉默,如猎物般耐心前行……。”如同今日,需要保持警惕,保持灵活,在“狡猾”的遮掩、隐藏中前行,从而延续对抗、重拾尊严;另一方面,双年展选择了一个简单的动作“传递”,这个行为甚至没有多余的含义,简洁的更像是某种指令,标题本身就像是将艺术创作放入信封:观众仿佛从被动的接受者,变成这信息传递的一部分,与艺术家一同成为这次历史提议事件中的一份子(逃逸者),带着它逃走、传递,或深埋,直到这种想象力转化成可被讲述,可被交付。
位于荷兰鹿特丹卡腾德雷赫特(Katendrecht)区的莱茵港与马斯港,曾经是新马斯河(Nieuwe Maas)南岸最古老港口之一,超过300万人曾经从这里出发,也有许多人抵达,使鹿特丹成为如今这座由170多个民族共同构成的城市。这里也曾经是欧洲大陆最早的唐人街,1911年荷兰船厂罢工后,中国劳工经英德航线抵达此地,将卡腾德雷赫特转化为移民社区,也由此催生了荷兰最早的中餐厅。
2012年,《北京商报》就曾以“喧嚣中的寂静”为题开启对贺慕群的描述:“上海美术馆为一位艺术家三度举办个展,甚为罕见,贺慕群便是其中一位。有人赞誉她为‘继潘玉良之后华裔杰出的女画家’。但对公众来说,她却是谜一样的老人。”[1]同年,在重返上海定居十年后,年届88岁的她带着“谜”静静离世。
纳西是一个古老的民族,其聚居地主要分布于滇西北,少数分布于川西、藏东南。纳西族的重要原始宗教文化东巴教将生死看作身体与灵魂的旅程。当肉身停止跋涉,东巴(氏族中掌管经文书写、宗教仪式、医疗占卜的“智者”)便会引渡亡灵沿着长卷绘画《神路图》上所绘制的旅程渡过鬼、人、神三界,回归祖先所在之地。
走入2025年澳门国际艺术双年展现场,观众将置身于一个令人同时感到熟悉与迷乱的房间,这是宋冬为此次展览创作的场域特定作品《非问非答》(2025)。房间中央,艺术家宋冬身着保安服坐在一个混合着接待处与保安亭样式的亭子里,从窗口处递给我一本盖有“通过 PASS”章印的手绘“护照”,首页上以繁体字和英文写着:“你干什么来了?” 围绕天花板四周悬挂的数台荧幕播放着宋冬与好友、互联网上的陌生人就同样的问题进行问答的片段。覆盖于四壁的镜面反射材料则将这一情景与身处其中的观者不断复制,加强着提问的重音。
“举目则青楼画阁,绣户珠帘。雕车竞驻于天街,宝马争驰于御路,金翠耀目,罗绮飘香;新声巧笑于柳陌花衢,按管调弦于茶坊酒肆。八荒争凑,万国咸通。集四海之珍奇,皆归市易;会寰区之异味,悉在庖厨。”[1]靖康之难后,宋代散文家孟元老避祸于江左,于《东京梦华录》中追忆北宋都城汴京的繁华景象,其记述中的“瓦舍”(又称瓦子、瓦肆)集演艺表演、商业市集为一体,成为了中国古代历史上重要的经济与文化景观。“瓦舍勾栏,酒楼茶坊,笙歌不停,通宵达旦”——这一旧时市井之景、汴京残梦,如今在盛夏的上海再现。7月11日,由上海当代艺术博物馆(下文简称PSA)与香奈儿文化基金共同发起的“新文化制作人”第三季“剧场”获选项目、艺术团体马丁·戈雅生意策划的《正午、荒原、息流、瓦舍、废墟、剧场》召集了150余位艺术行动者,将观众带入了一场长达8小时的时空湍流之中。